“你笨啊,空心橋很明顯的應該是個地名嗎。”
黃寧兒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。
“咱們馬上回去,去百度,然後告訴晴姐,咱們明天白天去空心橋看一眼,不就好了嗎!”
黃寧兒說着話,用力的在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。
“走吧,再不走,難道你還想和這些土包子一起過夜嗎?”
直到這一刻,我才反應過來,自己腳下的不遠處,正橫躺着一眼望不到邊的土包子。
這些土包子的下面,都有着一具屍體,而且,由於城中村管理的並不嚴的關係,這些土包子裏的很多人,應該也都還沒有被火化。
碟仙算是過陰的事,必須要來到這種陰氣最重的地方,才能夠達到最佳的效果。
如果我們的運氣差一點,正好遇到某些土包子裏的傢伙遭遇屍變,那可就是真的有樂子了。
心裏有些忐忑不安的想着,我忍不住的轉身朝着土包子的方向看了幾眼。
就在距離我身後大約十幾米的方向,一座土包子,正像是開了鍋一樣,裏面的土,瘋狂的從裏面炸了開來,一雙乾枯的手,緩緩的從裏面伸了出來。
妹的,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!
我嚇得後退了幾步,一把拉住了黃寧兒的手。
“哼,不過是一具走屍而已,有什麼可怕的!”
黃寧兒冷哼一聲,不僅沒有嚇得掉頭就跑,反而轉臉毫不畏懼的看向了那有異的土包子。
土包子很快便被從裏面撥了開來,一具身體,緩慢的從裏面爬了出來。
那是一名身材矮瘦的傢伙,身上穿着一件深藍色帶白條的衣服,從地裏爬出來之後,居然相當警惕的四望了一下。
這傢伙的動作靈巧的很,一點也不像是傳說裏的殭屍,手腳僵硬,只能夠靠着蹦跳來行動。
他從土包子裏爬出,嗖的一下就跳了起來,好似一頭靈巧的土撥鼠,飛快的朝着我和黃寧兒的身邊跑了過來。
“這……這殭屍怎麼活動的這麼靈巧…….”
由於驚愕的關係,我的聲音都顯得有些結巴。
“因爲他根本就不是一具殭屍,而是一個人!”
黃寧兒突然間怒吼一聲,身形如飛,飛快的迎着那人衝了上去。
在她的手中,分明的拿着一隻金光閃閃的東西。
來人見到
黃寧兒衝向自己,先是無比驚愕的站住腳,好一會纔想起什麼一樣,掉頭就跑。
只可惜,黃寧兒不等他跑開,就已經衝了上來,手中那個金光閃閃的東西,劈頭蓋腦的就朝着他扔了過去。
那隻金光閃閃的東西變作了一張巨大的網,直接將把那人罩在了裏面。
“放開我!”
那人瘋狂的掙扎着,卻是越掙越緊,到了最後,他已經完全的被困在了裏頭。
“放開老子,老子冤枉,老子是替別人背了黑鍋啦,你們憑什麼要困着我,該死的不是我,老子拿了錢沒錯,可是,到我手裏的錢卻是最少的!”
被困在網裏的傢伙瘋狂的叫嚷着,極力的想要從大網的裏面掙脫出來。
“這傢伙,看服裝應該是從第四監獄裏跑出來的,他們的服裝我認識,和這個傢伙的一樣!”
黃寧兒走到那人的身邊,重重的踢了他一腳。
直到這一刻,我才真切的注意到,眼前這個傢伙的手上和腳上,居然還帶着手銬和腳鐐,中間的鐵連環,卻已經不知何時被他弄斷。
我高中學的是文科,對於國家的法律,也是略懂一些。
一般已經判刑的案犯,在監獄裏服刑,都是不帶手銬和腳鐐的,只有那些犯了死罪,需要被立處決的傢伙,纔會有這樣的待遇。
眼前的這個傢伙,是個等待執行死刑的死刑犯!
也正因爲如此,他纔會冒着極大的風險,在這片土包子裏來越獄,而剛纔的那座土包子的下頭,很明顯是有着一條和監獄連通的地道。
看着眼前這傢伙的狼狽模樣,我迅速的推理出了事情的大概。
既然已經有了定論,那麼,接下來的事情,自然就是要交給薛晴來處理了。
薛晴的聲音裏沒有半點沙啞和睏意,很顯然,她還在爲韓雨的事情自責,哪怕是到了現在也都還沒有睡着。
聽我簡單的介紹了一下情況後,薛晴立刻風風火火的放下了電話,不過半小時以後,我們的身邊就響起了警笛的聲音。
“小亮,你們又立功了!”
薛晴對我虛弱的一笑,示意自己手下的一衆刑警將那逃脫的死刑犯帶上了警車。
“我不服,我不服!”
即便被押上警車,那人依舊瘋狂的叫嚷着。
“我拿錢最少,爲什麼只有我一個人要死。其他的人,卻都還是逍遙法外,摟着最漂亮的女人,數着大把的票子!”
就在路過薛晴身邊的時候,那人似乎看到了她的肩章,居然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從一衆刑警的手裏掙脫,踉踉蹌蹌的衝到薛晴的腳下,緊緊抱住了她的大腿。
“給我個死緩,我會告訴你一個驚天的大祕密!”
薛晴的眼中明顯的一亮,但是話語卻是冷厲如刀。
“哼,你別做夢了,你的案子,法庭上都已經做出了判決,你知不知道要翻案到底有多困難。”
“我不管,我就是不能死,我有罪我認,但是,其他人的罪更大,只要你給我爭取一個死緩,我會告訴你一個關於空心橋的祕密,這個祕密,至少能夠讓你連升三級!”
那人抱着薛晴的腳,聲音已經幾近瘋狂。
(本章完) 空心橋,又是空心橋!
聽到這死囚的話,我的心頭忍不住的狂震。
這個空心橋上,到底隱藏着怎樣的祕密?
“帶走!”
薛晴怒喝一聲,吩咐手下的人將死囚帶上了警車。
而我則趁機湊到了薛晴的身邊,將今晚和黃寧兒一起玩碟仙請乩的事情,一五一十的對她描述了一遍,聽得她眉頭大皺。
我自認爲那三個問題,已經可以說是絞盡腦汁,其中的邏輯,也算是足夠縝密了。
但是,張偉民給出的答案,卻實在是太過讓人匪夷所思,確切的說,是根本讓人摸不着半點頭腦,唯一值得人推敲的,或許只有那座空心橋。
而關於空心橋隱藏的祕密,怕是真的要着落在的眼前這位逃犯的身上了。
“亮子,寧寧,你們都和我一起走!”
薛晴思考了許久,將我和黃寧兒一起拉上了警車。
我們一行來到了警局門口,一羣警察立刻簇擁着衝了上來,爲首的一人,正是我們之前曾經見過的那位劉立永。
這傢伙是薛晴在業務上的競爭對手,常年都和薛晴不和,現在這樣悍然的出現,鐵定是打定了主意來爭功。
“薛隊長,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,今晚似乎是我劉立永值班,你工作這麼積極,該不會是……..”
劉立永衝到了車前,斜着眼,聲音裏分明的滿是諷刺之意。
“當然沒有記錯,劉隊長。”
薛晴沒有半點畏懼的反脣相譏道。
“不過,你也不要忘記一件事,我除了是刑警隊的人以外,也都還肩負着協助幫忙六組辦案的任務……..”
“你…….”
聽到六組的名號,劉立永的臉上明顯的顯出了一絲憤怒與無奈交織的神色。
“劉隊長如果不信,你完全可以去給六組打電話詢問,不過,如果真的耽誤了六組辦案的話,我不知道他們那些傢伙會不會和你劉隊長把官司打到局長那邊去。”
“好,既然薛隊這麼說,那是我劉立永多事了。”
劉立永冷笑一聲,率領着自己的兩名手下,傲然的圍繞着警車繞了幾圈,哼着歌回去了值班室。
就在劉立永離開的同時,我猛然的看到,一名嘴角上帶有一顆黑痣的警察,似乎相當詭異的對着我笑了一聲。
他的笑聲很獨特,就像狼嚎一樣的尖細,而他本人,也是有着相當明顯的特徵,以至於讓我一見難忘。
“啊!”
就在幾名刑警用手槍對準那死刑犯,將他從車上押下來的時候,異變陡生,這傢伙就像是發了瘋一樣,趁着幾名刑警不注意,直接從一名刑警的手裏奪下手槍,飛快的朝着自己的腦袋就是一槍。
當薛晴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,那人已經倒在了血泊中。
薛晴將自己的手探到他的鼻子下面探了探鼻息,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“死…….死了…….爲……爲什麼會這樣?”
看着染紅了地面的鮮血,我只感覺到自己的腦海裏一片空白。
這個
傢伙如果真的一心求死,爲什麼不老實的呆在監獄裏,等待着被法律懲處的那一天,卻非要花費那麼大的力氣去越獄?
如果他真的一心想死,那麼,他又爲什麼會在薛晴將他抓住的時候,緊緊的抱着她的大腿,非要和她要一個什麼死緩?
猛然間,我的腦海裏再一次的顯現出了那名嘴角有着一顆黑痣的傢伙,以及他那詭異到無法再詭異的笑容。
“晴姐,你們警隊裏面,有沒有一個人的嘴上有着一顆黑痣的?”
情急之下,我拉起蹲在地上的薛晴,厲聲的對她質問道。
薛晴思考了許久,最終還是茫然的搖了搖頭。
“內鬼,警察局裏面有內鬼……..”
我的心頭猛然的涌起了這個詞彙。
劉立永之所以明知道薛晴有那個神祕的六組在背後撐腰,還要故意的來這裏搗亂,不過是給那個內鬼留出一定的時間和空間,讓他完成對那個逃犯的擊殺而已。
雖然我已經明白了一切,但是,劉立永卻絕對不是一個可以輕易扳倒的傢伙。
他的級別和薛晴一樣,都是刑警隊的隊長,除非是剛纔直接的捉賊拿贓,將他抓了現行,纔有可能將他真的繩之以法。
就在我思考之間,黃寧兒已經撲到死囚身體的身邊,仔細的檢查了一番。
“是迷魂術!”
黃寧兒擡起頭,一臉凝重的看着我和薛晴說道。
“迷魂術,什麼迷魂術?”
我有些不明覺厲的看着她問道。
“這種迷魂術,確切的說,就是一種催眠術,通過對人催眠,可以讓人做出任何旁人不可能想象出來的舉動。”
黃寧兒抹了抹臉,對我和薛晴解釋道。
“所以,這個人就是中了迷魂術,纔會自殺的對不對?”
我和薛晴不約而同的說出了答案。
“沒錯,晴姐,看來我們這一次的對手,那可是相當的不簡單啊!”
黃寧兒嘆了口氣,眉頭緊皺,顯然也是意識到了當前處境的危險。
“他們不僅術法高強狠毒,而且背後絕對的有着一些有權勢的傢伙的支持,連警察局都可以安插進內鬼,對付他們,恐怕就算是有秦組長他們的幫忙,咱們也…….”
“寧兒,你千萬不要忘記一件事,他們的對手,是我薛晴!”
薛晴的話語裏充滿了傲然,語氣亦是一如往常般的堅定。
“在我薛晴眼中,或許會有困難的事,但是,卻絕對沒有不可能的事。”
薛晴的話音未落,一陣電話的鈴聲,猛然的在她掌中響起。
聽着電話裏含混不清的聲音,薛晴的小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,很顯然,她是在壓抑着強烈的憤怒。
“薛姐,出了什麼事?”
眼見她的表情如此,我情知鐵定是出了事,忍不住心焦的開口問道。
“這羣該死的王八蛋,實在是太膽大包天了!”
薛晴重重的拍着桌子,就連桌上的白瓷茶杯,都險些被她一巴掌拍到桌子下面去。
“就在昨晚,他們襲擊了朵朵的家,秦陽那個白
癡派去保護的兩名六組成員身負重傷,朵朵的媽媽,也受傷進了醫院,現在都還沒有脫離危險…….”
“王八蛋!”
聽着薛晴的敘述,我的指甲幾乎都快陷入了手掌的掌心裏面。
都說禍不及妻兒,就算張偉民真的有什麼地方得罪過這些傢伙,他們要有着怎樣狠辣的心腸,纔會要拿這對已經失祜的母女來出氣?
或許,他們來找朵朵母女的麻煩,並不是爲了出氣。
我是個向來任何問題都喜歡翻來覆去的去思考的人,想到這裏,我的心頭猛然一震。
記得我曾經從一本什麼小說裏看到過這樣一句話,一個人殺人的動機,通常只會有兩種,一種是爲了報仇,而另外的一種,則是爲了滅口。
張偉民已經死掉了,那麼,這些傢伙依然的對朵朵母女窮追不捨,很明顯,他們的目的就是爲了滅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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